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
更要緊的事?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它必須加重籌碼。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6號自然窮追不舍。“秦大佬。”
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
所以說,這年頭沒點關系,還真沒法過日子了??
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街,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
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導游:“……?”
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出來?
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
作者感言
依舊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