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但現在,正在朝這邊望過來的,卻是一個新人和一個老玩家,已經不見平頭男的蹤影。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
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
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觀眾嘆為觀止。“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
現在時間還早。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譬如,評分的標準按什么制定。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
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
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慢慢的。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
“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唔。”秦非點了點頭。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嘶……什么……
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我找到了!”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魔鬼。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