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那三人一直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秦非,在十余分鐘時間內(nèi),他們沒有表露出任何其他意圖,僅僅只是跟著。這是王明明家的習(xí)慣。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在上上場副本中白撿來的好大兒,著實不是一般人。理智逐步消失,支撐著他行動的是意志模糊前腦海中的最后一個念頭:跟緊小秦。“我問了NPC,為什么只有他有手機,我們都沒有。”
但, 這項突然出現(xiàn)的副本探索度, 無疑給秦非指出了另外一條路。假如余阿婆有什么最特殊的物品想要存放,這一處垃圾站的確是最有嫌疑的。你們他媽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一個二個都在欺負(fù)人!!
鬼火三人重獲自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撒腿就跑!這個尸體有大半都被雪堆著,只有最表面那一層暴露在空氣當(dāng)中,要用雪埋掉其實很簡單,無非是踢幾腳的事。
“ NPC說過,他們是在當(dāng)天中午上山,入夜時分扎營的。”
玩家圈子里有什么消息是她不知道的?那根本沒有!“你是這么想,其他那些生者陣營的玩家可不會這么想。”
可那絲線粘性極大,他怎么扯也扯不斷。被余阿婆盯上,就像是惹上了不致命卻無比惱人的吸血蟲,蝴蝶被追得上躥下跳,什么事也沒法做。
林業(yè)站在秦非身后,有那么一個瞬間,他似乎在秦非的后頸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黑色紋路,像是枝葉,又像是藤蔓。直播間里的觀眾們,正在為了蝴蝶大人舉手投足間微小的細(xì)節(jié)而瘋狂。
腳步與細(xì)碎的人聲驚動了孔思明,他的眼皮動了動,一雙眼緩緩睜開。
烏蒙典型的頭腦不多脾氣不小,聞言頓時生氣了,把刀背往地上一拍:“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難聽,什么叫我好糊弄啊?!”副本游戲簡單,沒什么吊胃口的地方,觀眾們的情緒也很放松,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
玩家們要想深度探索副本,是必須要上二樓的,這又該如何是好?沉悶的響聲被隱沒在無數(shù)腳步聲中,沒有引起前方玩家的絲毫注意。
眨眼過后,陣營換轉(zhuǎn)的系統(tǒng)提示在耳邊響起。壯得像頭牛一樣的玩家扛著他的大刀上前,對準(zhǔn)地窖木板掛鎖的位置比劃幾下,狠狠一刀砍下!十余個直播間。
但玩家所承受的心理壓力和視覺沖擊,并不會因此而削減半分。
背后空空如也,唯余灌木叢在漆黑夜色中半隱半現(xiàn)。“小秦呢?”秦非十分淡定:“嗯……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大概還是因為我。”
面色蒼白的青年喉間溢出壓制不住的喘息, 抬眸望向前方時,清透的淺色瞳孔中仿佛氤氳著一層水霧。“別想那么多。”青年神色淡淡。
他很擔(dān)心自己控制不住那兩片嘴唇,撲上去親公主殿下的臉。三途難得地顯現(xiàn)出了幾分焦躁:“該不會整個紅方全都是民吧?”
那是一根老式的天線。
扭曲的枝干蠕動著,糾結(jié)著,纏繞在一起,在雪地中起伏、脈動。
砸碎這面鏡子,這多么容易。“你們別光顧著看老大,蝴蝶他們往這邊來了!”
所有的感覺很快又消失了,黑暗退散,一切歸于平靜。
他說話時,喉嚨里發(fā)出咕嘰咕嘰的怪響,語調(diào)緩慢而頓挫。蝴蝶提前喊人,總覺得有點不安好心。
秦非卻漫不經(jīng)心地抿唇輕笑。搜救隊不可能無的放矢,既然他們敢說出“已全部遇難”這幾個字,那起碼也是有了九成把握。
“哈哈哈哈哈!梅開三度!”蜥蜴玩家受的傷雖然不致命,但在接下來的游戲過程中,依舊會帶來很大的麻煩。王明明的媽媽滔滔不絕,彌羊就站在那里安安靜靜地聽。
“再去里面找找?”林業(yè)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秦非。
但彌羊有了在礁石通道里被蟲子追的經(jīng)歷,總覺得這樣有些冒險。是深坑下有東西正在窺視他們!“這里門打不開,我們出不去,你能不能來接我們一下?”
他要幫助污染源找回記憶,順便解決自己身上的麻煩。“每天不是溜門撬鎖,就是偷雞摸狗!主播,我宣布你被逮捕了,現(xiàn)在立即關(guān)押到我家里去!”想不出來還非要想,不是蠢蛋是什么?
等彌羊跑得半條命都沒了,終于甩掉蟲群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有不少蟲子都深深扎進了他的肉里。
蕭霄和林業(yè)好奇心爆炸,盯了那冊子好半天。林業(yè)好奇地打量了陶征幾眼,卻也沒有太過驚訝。秦非:今天無語了太多次。
……是他眼花了嗎?只是還沒轉(zhuǎn)身,背后卻傳來一陣幽幽的嘟囔聲。
烏蒙呆呆的,還沒反應(yīng)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作者感言
岑叁鴉又不是神仙,如果什么都能感覺得到,他在副本里就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