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彈幕哈哈大笑。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好了,出來吧。”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
這么高冷嗎?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
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尤其是第一句。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著急也沒用。
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頃刻間,地動山搖。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
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蘭姆一起來到的教堂。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
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這個也有人……
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那趕尸匠能力很強,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要命!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作者感言
“一切都完了,他們肯定已經死了。”有個玩家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