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什么情況?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8%(對方覺得你的長相非常好看,勉強愿意聽你說幾句話)】
“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
……
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
“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
一下,兩下。
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林業卻沒有回答。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
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蕭霄倒抽一口涼氣。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撒旦神秘地笑了笑。
“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
秦非眉心緊蹙。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他抬眸望向秦非。“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
作者感言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