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直播的光幕中,畫中畫的小框子里,王明明家二樓的暗房內。“我怕出問題。”秦非開始哄羊媽媽,“陣營一旦轉換后就變不回去了,我想等局勢穩定以后再和你說。”
身處副本中的玩家們先是愣怔了片刻。
直到回到帳篷營地,秦非依舊意猶未盡。不可能有人舍近求遠,先繞到后面的幾個打卡點,然后再回來。
蹲下來的那一刻,呂心長長出了口氣。
但指尖輕觸,卻片刻不曾偏移地捻起了那枚碎片。
“你們能不能帶我出去?我們是不是都要死在這里?啊啊啊——”
現在不離開副本,等到倒計時結束,他還能走得掉嗎?烏蒙以為自己眼花了。
從他們在副本中搜集到的信息可以得知,每年七月,是雪山失蹤事件最頻發的季節。秦非的視線在人群中穿梭,像是一個正高高在上挑選著貨品的買主,精心搜尋著今晚的目標。
“陀倫一帶有少數民族聚居,勘測員意識到,這串字符似乎就是當地的語言文字。他又拿著去找了那個告訴他雪山傳說的老人。”
這兩天在副本里,他除了圣母心泛濫和愛指揮以外,似乎也并沒做什么別的出格的事。
秦非若有所思。
秦非歪了歪腦袋,四面環視空氣一圈。從頭套里往外看,視野也并不會受到遮蔽。
淚水順著眼角滑下,在地面上聚集成一灘晶瑩。貼心的亞莉安在離去前泡了一壺花果茶,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雖然現在還是清晨時分,可那些頭戴人皮的NPC卻仿佛是在甲板上舉辦晚宴,舉著酒杯相互寒暄。
光幕由暗轉亮的一瞬間,禮炮砰然作響,無數色彩鮮艷的彩色絲帶飄飛,引得周遭其他靈體紛紛側目。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一個個雙目圓瞪,緊盯著光幕。
頭頂的倒計時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地獄里。可他如此鄭重其事地提起,卻讓大家不得不正視一個事實。
兩手空空,沒有任何足以打動眼前之人的東西。
烏蒙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也顧不上對僵尸的害怕,抄起兩把刀,和右邊僵尸愉快地打起了配合。
想到這里,彌羊又恨恨地瞪了孔思明一眼。秦非突然丟下這么大一個重磅炸彈,卻半點心理負擔也沒有,老神在在地走到一旁的花壇邊坐下,看起了單詞書。
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在故事中。
三途捂住額頭:“你看看你屬性面板里的比分。”林業有點懵:“老板?哪里來的老板?”
四人分頭行動,各自負責一片區域。
實在是個壞消息可憐的NPC手捂著耳朵可云搖頭:“菲菲你別說了!!別說了!”
不過眨眼之間, 七名玩家有六名都已經爬到了通風井內。“有意見的話,副本結束后可以來暗火公會找我。”彌羊氣結,不想再理秦非,把心里的不爽全部發泄在了四周的怪物身上。
秦非故技重施,很快將抽屜打開。不過a4大小,紙張泛黃,油墨掉色。王明明的爸爸:“哦對了兒子,忘了跟你說一件事。”
所以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為什么如此熱衷于將家里變成一個屠宰場?他倒是很想讓這兩個NPC聽自己的,可惜他們完全不配合。
昨晚烏蒙殺死怪物時兵荒馬亂,前有刁明逃跑后有密林追擊,誰也沒空去管雪地里那具尸體。鬼火和林業的身形迅速恢復成了原本的大小,同時,輕若蚊蚋的童音似有若無地回蕩在空氣中。監控正在一點點朝著這個方向旋轉。
秦非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將手往袖管深處攏了些。
“還挺悲壯……有沒有大佬來說一說,這一關以前別的玩家是怎么過的?”小姑娘于是轉過頭,一門心思盯著聞人黎明。
作者感言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