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yè)摸摸鼻尖:“早餐鋪老板就說了一句‘紅房子’。”別墅主屋的門被關(guān)上, 庭院內(nèi)瞬間空曠下來了,秦非終于皺起眉頭。
“你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嗎?”根據(jù)筆跡前面的內(nèi)容,這個“愛德坦山脈”,就是社員們定下的畢業(yè)旅行目的地。
大家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口。
這次他也聽見了。然后便見他一步步后退,直至退到了人群最后面。
背后,秦非掏出畫筆,不知在寫寫畫畫著些什么東西。“進來”,指的是走進人群中,站在能看見房門里面的位置。
心中涌起一股不祥預(yù)感:“這底下,該不會是個蟲窩吧?”
休息室近在咫尺,兩扇玻璃大門緊閉。在這種副本里被發(fā)現(xiàn)是敵對陣營,后果可想而知。遠處拐角的灌木背后,一輛晃晃悠悠的三輪車逐漸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
算了,臟一點就臟一點吧。噗呲聲響不絕于耳,有玩家打開罐頭后面色如常,也有玩家按捺不住地低聲咒罵起來。他正急于繼續(xù)看直播,擺擺手道:“反正就是這樣,你們自己想去吧。”
他忽然抬手,又放下。但,比起曾經(jīng)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yè)無疑已經(jīng)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岑叁鴉說了, 指南針所指的方向是正確的。”秦非三言兩語說完甲板上發(fā)生的事,從口袋中取出污染源給他的鑰匙。對方被忽悠得渾然不覺。
三途喃喃自語。
圈上有一個大大的數(shù)字18。以那幾家人的視角,假如幼兒園出過起火、來警察之類的事,他們絕不可能毫無知覺。
秦非低著頭。丁立雖然沒有明說,但不少玩家都已經(jīng)看出,他的眼鏡好像是個道具。
林業(yè)垂頭喪氣:“要是——”王明明的媽媽望著彌羊,那張一直以來表情都十分僵硬的面孔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生動的模樣。王輝遠遠地看見秦非,就想腳底抹油往另一個方向去。
彌羊冷哼:“要你管?”“污染源?”他在心中無聲地喊道。
那張中年男性人類的皮囊包裹在他原本的頭顱上,口鼻前方的皮膚被撐出奇怪的弧度,頭發(fā)下方也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人類頭骨結(jié)構(gòu)上沒有的東西。呂心離開公共廁所時沒有向更寬闊的廣場跑,而是選擇了并不適合逃命的活動中心,未嘗沒有想禍水東引,看看背后的鬼會不會將目標更替到其他玩家身上的意思。公主殿下深諳話題轉(zhuǎn)移大法, 不動聲色地對阿惠示意。
邀請賽。B級鑰匙就無能為力了。混吃等死,什么事也不干,光知道拖后腿。
這個消息并不讓人感到愉悅,反而讓人心情更加沉重。大家雖未言明, 實際卻早已各自在心中認定, 這就只是一場單純的猜拳而已。
今天他就要給這小丫頭上一課,讓她明白,這不是什么實力至上的世界……他們是在半小時前發(fā)現(xiàn)這戶人家有問題的。
傀儡玩家看著緩緩合上的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可輪到小秦再去的時候, 就像變魔術(shù)一樣,硬是一個接一個, 將剩下的祭壇全都掏了出來。
他在考試之前一個禮拜都知道要避免說“掛科”兩個字!
剛酸了一秒,彌羊又趕忙將頭轉(zhuǎn)了回來。
彌羊還在一旁嚷嚷。茉莉眼含感激。他好像受到過很大的刺激,記憶混亂不清,半撐著地面強坐起來,一手揉按著太陽穴。
“嗯。”秦非頷首,“去旁邊上個廁所。”
可現(xiàn)在。
豬人離去的背影形色匆匆,他似乎還有其他要緊的事要忙。陶征則滿臉感慨,雙眼閃閃發(fā)亮:“這真是一招完美的禍水東引!”
鬼怪們白日蟄伏在居民當(dāng)中,只有玩家主動出擊才會迫使他們露出馬腳。
他旁邊有人道:“你隊友,是那個穿牛仔外套的男生嗎?”為什么關(guān)門不知道,但十有八九也是和炒肝店差不多的原因。可無論他怎么走,他們之間的距離卻始終未曾發(fā)生分毫改變。
但秦非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諸如害怕一類的情緒。“那你說他是想干嘛?”那些原本游離在各處的目光,瞬間匯聚在豬人臉上。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門框背后,他歪了歪頭,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