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
“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
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
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這樣一想的話……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是什么。
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
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他喜歡你。”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
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但現在, 蕭霄的心里徹底平衡了。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
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蕭霄:“?”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秦非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模樣坦誠到近乎有些耍無賴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統的問題。”
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
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
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是信號不好嗎?”
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作者感言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