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朱砂蕭霄那里還有,他剛剛才拿出來不少。
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導游:“……”
——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不過。”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無論如何,百分之負一萬會不會有點太過火啊喂?!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
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秦非從里面上了鎖。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我們當然是跑啊。”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原來如此。”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在第七天的上午。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秦非:“……”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
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作者感言
可就在他向前邁出一步的瞬間,秦非卻忽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