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反生者陣營的玩家這項任務,是秦非下午才剛觸發的,一直到現在他也沒來得及做些什么,唯一見效的就是在木屋里,用收音機廣播借刀殺人了收割一波。活動中心的綠色光圈未變,但在稍遠一些的地方,一個新的黃色光圈正在逐漸形成。根據先前累計得來的少部分經驗,他知道,只要在下一個岔路口走向正確的方向,他就能得救。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一副強行挽尊的心虛樣子。“開膛手杰克。”反正副本快要結束,規則也早已被破解,彌羊干脆毫不客氣地直呼其名。“砰!”
只可惜那任務每個玩家只能觸發一次,沒法多薅羊毛。嘖。
楚江河茫然抬頭,與趙剛四目相對,直接打了個寒顫。而酒吧門口的玩家,乃至附近兩三個店鋪前的其他玩家,則全都被吊起了興趣。
這真的是污染源嗎?污染源會這么不講道理?
怪不得一開始的時候,副本提示了死者玩家必須隱藏好自己的身份。“勸了很久,一直背對著他的姑娘終于肯回過頭來。”就像1號社員在登山筆記中記錄的那樣,Y大登山社原定的畢業旅行目標地,是距離這座雪山不遠的另一座名為愛德坦山脈的雪山。
樣貌清雋溫雅的青年站在冰湖之上,混沌的半透明冰層倒映出他的身影。彌羊忍不住輕輕嘶了口氣。嗯,這樣看來,差不多也只有五分像。
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他們分散卻又相距不算太遠,昏迷在雪山各處的起因。
餐桌茶幾上不見任何礙眼的物品,甚至擺上了鮮花。可是——
秦非沒聽清兩人的對話內容,但烏蒙好像非常驚訝,他再三向谷梁確認以后,推開神廟大門,帶著谷梁走向了外面的雪地。“你!!”大象的其中一個同伴,一位熊頭玩家,憤怒地提起拳頭便要沖進屋內,“你這個騙子!!!”“當時她渾身都燒著了。”
不知是不是為了盡可能拉大自己和通緝令中的形象差距,秦非將腦后本就半長的碎發扎成了一束。冷白的皮膚,形狀流暢漂亮的側臉線條,搭配著因為失溫而失去血色的薄唇,在暗紅的光暈中,竟多出幾分帶著邪氣的不馴之色。
在警戒線后方,從一處門洞里,忽然走出了數不清的人類。秦非思忖片刻,道:“你們先按原計劃,去保安亭報道,我回一趟活動中心。”“沒有人嗎?” NPC呢喃自語。
這尊雕塑本來是坐著的,將手支在下巴上,擺出了一副思考者的姿態。
江同倒抽一口涼氣:“你受傷了?”他的臉上身上全是細小的傷口,紅痕交錯遍布,面部肌膚腫脹,幾乎已經看不出原先的五官模樣。唐朋的話沒能說完,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而且,既然雪山可以復制出一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尸體,大概也可以復制出和你們一樣的吧。”秦非將手機放回隨身空間里。黎明小隊的七個人頭對著頭,躲在暗處說悄悄話。
“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關心。”他們拿著同學的身份卡,很多話不太好套,畢竟,孔思明知道的信息他們本也應該都知道才對。彌羊沒想到岑叁鴉會接他的話,十分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
“……你是誰?”
見秦非身后出現了兩個陌生面孔,林業一怔。
或者說,現在不能砸。
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
只有光幕另一側,和秦非開啟了同一視角的觀眾們才知道。推開家門的瞬間,不出意外的,又得到了爸爸媽媽堪稱驚悚的注目禮。
“別想那么多。”青年神色淡淡。顱骨里裝成的東西變成了液體,正在隨著他往外邁出的每一步而瘋狂搖晃。
秦非在發現刁明沒從房間里出來時,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但當真的走進那間雪屋,看見刁明的死狀時,他依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彌羊想深呼吸,可現在在水里,他只能狠狠閉了閉眼:“好。”這睡眠質量未免也有點太好了……
2.白天是安全的,夜晚是危險的,請盡量避免夜間出行。那可怎么辦!!
“多好一個苗子啊,就這么——臥槽!!!”丁立深深吸了口氣。
人群后方,谷梁的臉色已經難看得像個死人,額頭上不斷滲出汗水,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砰!”
銅質鏡托不過巴掌大小,所能塞進的碎片總數自然也沒有多少。
打開門的瞬間,外面走廊中洶涌層疊的躁動聲忽然靜了下來。是秦非。秦非半垂著眸,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默不作聲地往大帳篷那邊走去。
事到如今,反而再沒有人因為秦非的遲疑而表現出不滿。
尋找祭壇的任務,就這樣做完了?他已經明白其他人的情緒為何都如此緊繃。越來越近,近到對方如果掄起斧頭,秦非絕不可能躲得開。
作者感言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