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片刻后，又是一聲。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

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

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三聲輕響。

“砰！”

“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

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不對，前一句。”

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他突然開口了。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不是找不到鑰匙嗎？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R級陣營對抗賽加上這次，一共已經開播了三場。“臥槽！！！！！”

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