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
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半y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
挑起一個新的話題。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
“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你去?!钡栋桃е赖?。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
“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對。”
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
“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辈皇乔胤菍ψ约旱挠^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拔疫@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p>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林業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幾頁后紙后夾著一張診療單,上面寫著醫生對蘭姆的具體診斷結果。
那人一驚,抬起頭來。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蕭霄:“?”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E區已經不安全了。
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秦非冷眼旁觀。
“哎!”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
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作者感言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