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下來,秦非已經發現了,應或在黎明小隊中擔任著軍師的角色。秦非看著他, 覺得他那努力掙扎著、不斷發出咕嚕咕嚕聲響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快斷氣了。
聞人黎明摸了摸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用了道具,可以在副本中指出其他玩家身處的方位。”NPC走了,走廊上陷入短暫的沉寂。可憐的楚江河手里拿著餿掉的罐頭,直播間里本就不多的觀眾還瞬間流失了近一半。
但昨晚那只怪物已經被烏蒙殺死了,這只是新的,它有著新的目標,對刁明沒興趣。彌羊被秦非的稱呼弄得無語:“那個人叫岑叁鴉,是黑羽公會很有名的玩家。”
作為小隊中頭腦相對比較發達的那幾位,應或一直是聞人黎明在各個副本中商議要事的對象。就像有一雙利爪,正生生瓜撓著他脖子上的皮肉。等他們好不容易吃完一份食物,補充好體力,就又要出去繼續進行游戲的循環。
結果依舊不盡如人意。每間房間里都走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鬼。
“完了完了,歇菜了,黎明小隊這下子要全軍覆沒了吧!”烏蒙神色冷硬。“笑死了,主播嫌棄的表情好鮮活。”
天色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變黑,頭頂的陰云沉沉下墜。隨即,觀眾們在直播大廳中爆發出的聲響幾乎將屋頂掀翻!
“腳什么雞?”彌羊皺起臉。有了岑叁鴉的預言在前,一行人在原地休整片刻后,轉而重新踏上了右邊那條道路。“這就是被標記的后果啊,誰讓她白天不努力……唉。”
思忖片刻后,傀儡們作出決定:隨他們去。在這艘船上,動物的身份顯然是極度低下的,他們是人類的玩具,是連餐桌都上不了,只能投進海中喂魚的低等食材。彌羊直播間里的觀眾忍不住唉聲嘆氣:
順著青年的身體,根根藤蔓迅速攀升、禁錮,將他牢牢捆縛住。一旁的觀眾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主播要是只有你這反應速度, 早就在副本里被人打死了。”祂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皮套,包裹著內里空虛的、并不存在的靈魂。
“可在下山途中,勘測員看見了一片樹林。”
他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身旁的人算計了,還以為一切都是他的錯,在崩潰和害怕交織的同時愧疚得不行。
越來越多的觀眾注意到了這間房間的存在。也有怪物腳下一滑跌倒在地,被其他怪物踩得嗷嗷直叫。
“我懂了!!!”
在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中,秦非總算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十幾分鐘過后,除了孔思明所處的那頂帳篷以外,其他帳篷都被折疊好收起,帳篷里的東西也被玩家們收了起來。
聞人黎明:“……”
三途看起來承受力要比這兩人稍強些, 但也是緊皺眉頭。
和秦非一起笑場的, 還有他直播間里近20萬靈體觀眾們。彌羊:特么的你能不能別用這種領導pua下屬一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房間想下的甚至不是五子棋,而是那種用X和O作為棋子的井字棋。
在那一行人來到樓棟門口之前,秦非剛剛帶著陶征和彌羊轉過中央廣場的拐角。
不是沒有能一次拿5顆以上彩球的房間,可那些房間的游戲難度都偏高,進去的玩家都還沒有出來。比頭發絲細軟。
更恐怖的是,彌羊一聽見“媽”這個字,渾身的血液就都開始翻滾沸騰,洶涌澎湃的母愛簡直快要抑制不住噴涌而出。看直播的玩家們這才恍然大悟。
應或的臉于是又白了幾分,一點血色也沒了。
“那是有什么事呢?你說,只要可以,我一定幫你辦。”“刁明掉下去了。”秦非已經看清了下方的狀況。
而真正上了二樓的玩家,則都已經消失無蹤了。
結果證明,尸體和新鮮的血液一樣,都能使灰蛾瘋狂。這絕對是不可能出現的事。
“你他媽是找哪個混蛋買的邀請函,這么大聲尖叫,不要命了?”
薛驚奇既沒辦法干脆利落地說服老頭,以他目前的人設,也不可能當著一群玩家的面做出把老頭一刀砍死之類暴力的事。直到一個人影從她旁邊掠過,絕塵而去的速度明晃晃地告訴三途:她的擔憂完全不需要存在。“別人家的門都是黑色的,這是為什么呢?”
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論,只得道:
請直面女鬼的怒火!!怪物只知道,獵物停下不動了,成了一塊到嘴的肉。他實在想不通,秦非是怎樣看著那張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臉,說出這樣一句話的。
作者感言
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