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
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
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
他清清嗓子。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秦非一攤手:“猜的。”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
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薛驚奇問道。“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
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咱們是正規黃牛。”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
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三途一怔。
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
“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是凌娜。
“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動中心里啊!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團滅?”取的什么破名字。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
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這里沒有人嗎?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作者感言
很奇怪,人在處于恐懼中時,五感似乎總會變得格外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