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
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
棺材里……嗎?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你可真是……”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沒有別的問題了。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第六條,如果休息區的電燈閃爍, 請及時前往供電區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 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 否則后果自負。”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究竟是懂了什么呢??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林業不想死。“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6號:“???”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三途一愣:“什么意思?”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
“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林業嘴角抽搐。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
禮貌,乖巧,友善。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
又一巴掌。
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為玩家小秦開設的賭盤:賭主播能否保住他的**,累計達到10W流水額度,恭喜玩家小秦!】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