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xiàn)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
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nèi)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tǒng)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但,能躲一時是一時。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xiàn)在知道錯了吧?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
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
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shù)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而現(xiàn)在,他幾乎可以確定。“小秦。”
真是沒有最變態(tài),只有更變態(tài)。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醒了。”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
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shù)念A感上涌。
趁著0號囚徒還沒有將走廊堵死,他們動作極度迅捷地奔逃向了另一方。“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
“千萬、千萬不要睡著。”
“之前三年中,發(fā)生過兩次大規(guī)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yǎng)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星辰高層有個明星玩家,叫彌羊, 前不久剛升到A級。他的天賦技能很厲害,具體怎樣操作的我們還沒有揣摩清楚, 但, 大體上可以推測出, 他是精神類盜賊。”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正式開始。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
三途也差不多。
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每個S級玩家曾經(jīng)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E級主播在直播過程中,能夠使用彈幕和觀眾進行交流,這一點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了解過了。
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jīng)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又近了!“若旅客數(shù)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秦非又開始咳嗽。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jīng)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xù)消停兩分鐘。“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fā)魅力了。”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作者感言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