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而已。但現(xiàn)在,這把刀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里。
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jīng)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fā)出,
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
鏡中無人應答。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cè)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fā)過了……”
“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jīng)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秦非的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jīng)心的懶散語調(diào)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fā)話了。
秦非都有點蒙了。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wǎng)飛快地結(jié)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diào)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林業(yè)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zhuǎn),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系統(tǒng)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zhì)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
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也沒有遇見6號。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
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
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jié),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jīng)僵化,微微蜷曲著。“沒事。”良久。
三途頷首:“去報名。”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什么情況?“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yè)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
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然而,接下去發(fā)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自殺了。
“是我們剛才的彈幕!”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
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guān)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三途皺起眉頭。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林業(yè)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
作者感言
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