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總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懸河地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徹底只剩下崇拜了。“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
“孩子,你在哪兒?”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這么恐怖嗎?”——就像現在。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
更要緊的事?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
快跑。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喃喃自語。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
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頃刻間,地動山搖。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
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
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秦非半跪在地。
她是不能隨便殺人沒錯。
真是毫不令人意外。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
“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道: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
“秦、嘔……秦大佬!!”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神父和艾拉都告訴我,想要找蘭姆,就要先找醫生您。”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最后十秒!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
“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
作者感言
“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