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
“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
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秦非:“……”
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黑修女黛拉:好感度:5(修女懷疑你是個騙子,但修女沒有證據)】
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
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
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草!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他們說的是鬼嬰。爭執半晌,無果,孫守義詢問道:“小秦,你覺得呢?: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
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那就好。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污染源。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作者感言
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