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fù)一下體力,然后出發(fā)去找導(dǎo)游。”
要想當(dāng)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shè)。
他本來就已經(jīng)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之后發(fā)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距離比較遠(yuǎn),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yīng)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
可現(xiàn)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guī)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dāng)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
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xiàn)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xù)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蕭霄自從進(jìn)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dāng)然也一樣。
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guān)心導(dǎo)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我們該怎么跑???”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cè)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zhuǎn)頭。
“系統(tǒng)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他只能自己去查。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艸!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動中心里啊!他指了指床對面。
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fā)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
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
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xiàn)導(dǎo)游或類似導(dǎo)游的身影。
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說著他打了個寒戰(zhàn),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門外空空如也。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說著他打了個寒戰(zhàn),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
著急也沒用。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jīng)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為什么?”
亞莉安一邊向秦非通風(fēng)報信,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wù)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rèn)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yīng)明白一件事: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現(xiàn)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xù)。”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yè)。
倒霉蛋加蠢蛋,這不純純擱著兒疊buff嗎!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yè)和凌娜做科普:向?qū)в斡懸?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jīng)失敗了。
作者感言
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xiàn)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