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鬼火一愣。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6號已經殺紅了眼。
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噠。”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看著宋天迷茫的神情,薛驚奇并沒有出現絲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誘。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會是這個嗎?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哦?
“這腰,這腿,這皮膚……”
……
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
如果這個教堂中所有人員的信息全部都在這里。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可是,這畢竟是在副本世界。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
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開始了。”他輕聲呢喃。
他想跑都跑不掉。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是我們剛才的彈幕!”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
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作者感言
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