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一聲悶響。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篤——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
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第一個字是“快”。巨大的……噪音?
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阿嚏!”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
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
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
秦非沒有看他。……
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隨著秦非避讓老鼠時后撤的腳步,“啪嗒”一聲輕響傳來。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
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怪不得。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
而他的右手。
問號。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
“篤——篤——”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死門。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秦非見狀心下稍定。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秦非關掉屬性面板, 將注意力放在了電梯里。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圍著他打轉!
作者感言
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