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原來是這樣。
“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秦非:“咳咳。”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頃刻間,地動山搖。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現在處理還來得及。
“呃啊!”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
寂靜在黑暗中流淌。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
下一口……還是沒有!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
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
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作者感言
也沒有兩顆完全一樣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