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xiàn)便轉(zhuǎn)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dá)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tài)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啪嗒。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xù)邁步向前走去了。
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fā)涼。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dāng)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yuǎn)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cè)伸出。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fā)出的聲音。
“你去。”刀疤咬著牙道。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
這或許是三途經(jīng)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秦、嘔……秦大佬!!”那剩下半個,應(yīng)該也不難解決。
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你……你!”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jīng)進醫(yī)院了。
秦非干脆作罷。雖然很輕,距離很遠(yuǎn),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fù)u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guān)條件。
“那個老頭?”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nèi)容。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秦非猛然瞇起眼。
“這你就不懂了吧,發(fā)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dá),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shù)洶涌的npc人潮,精準(zhǔn)落在秦非的身上。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shù)暮酶卸葏s一點要繼續(xù)上漲的趨勢都沒有。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jīng)歷家庭暴力等創(chuàng)傷時,觸發(fā)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格。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對了。”秦非話鋒一轉(zhuǎn),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dǎo)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qū)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這他媽是什么玩意?
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你在說什么呢?”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那個他苦思冥想?yún)s一直無解的東西。簡直要了命!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xí)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哎呀。”
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xiàn)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0號囚徒。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tài)。
“光會討好,找不準(zhǔn)目標(biāo)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fù)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
作者感言
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jīng)有24本,臥室有24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