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guī)則的。”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
一切發(fā)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fā)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當然,在蕭霄心目中,秦非同樣也是非常強大。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
從昨晚12點到現在,亞莉安已經工作了整整10個小時,接待了532位新人。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的好感度卻一點要繼續(xù)上漲的趨勢都沒有。
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
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可現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華奇?zhèn)ヒ汇叮骸笆裁匆馑迹俊?/p>
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
“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fā)散到了九霄云外。
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yè)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
“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現在正是如此。
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那扇木質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你厲害!行了吧!
不如相信自己!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fā)地跟著其他人動作。
又近了!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十二聲。
他是在關心他!
秦非眉心緊蹙。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蕭霄:“???”
“啊!!!!”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
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林業(yè)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作者感言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