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剛才安安老師頭頂的提示,顯示的還是【好感度1%】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只有尸體才能留在廂房。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
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嗯,對,一定是這樣!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只有秦非。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
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
“嗯吶。”“????????”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
但他也不敢反抗。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撒旦滔滔不絕。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
竟然沒有出口。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作者感言
玩家們當中,混進了一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