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fā)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一躍成為了當前總積分最高的人。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各大醫(y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y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y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fā)抖。“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
“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但這里不一樣。就在林業(yè)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
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四個渾身腐爛、散發(fā)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yè)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是一節(jié)用骨頭做的哨子。”
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也太會辦事了!
林業(yè)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注:當前道具狀態(tài)為-不可使用)
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
好怪。宋天道。
顯然,這是個女鬼。“跑!”
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秦非扔東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徐陽舒才不躲!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chuàng)傷時,觸發(fā)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格。至于這樣設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
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作者感言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