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
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
秦非:……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徹底瘋狂!!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醫醫生的記錄內容詳實細膩,玩家們分析到的或沒分析到的,他全部寫在了里面。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視器嗎?
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他也沒有過分緊張。“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
是鬼火。“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
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
眾人:“……”
不要聽。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
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也不是完全排斥他。
“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
“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作者感言
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