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起頭。
隨著時間流逝,那種“鏡子里藏著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但沒人進去,因為休閑區門口豎了塊告示牌:
秦非并沒有立即拆穿躲在后面的人, 而是向前邁進一步,用力狠狠摔上了門。海水似乎正在變得溫熱,和環抱著秦非的身體一樣,他幽涼的眼底漾起絲絲鮮活的情緒,像是靈魂終于注入軀殼。秦非逐字逐句念完,眾人表情各異。
是小秦。那凸起上下V字形起伏著,環繞脖子一圈,像是縫了一根線。這東西的整體似人非人,臉部極其丑陋,和身體一樣碩大的腦袋,由一根細弱的脖子連接著,垂墜在胸腔前方。
應或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給了秦非一個感激的眼神。就連開膛手杰克也老老實實跟著換了陣營。呂心依舊沒敢回頭。
在極度憤怒或危險的情況下,“游戲玩家”會張開嘴,露出連排尖銳牙齒,用以攻擊敵對存在。林業縮在人堆后方,和三途鬼火對視一眼,三人均面帶憂色。
那個能容納18人安全區居然還沒有消失,但活動中心里有亡靈,已經是個廢區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很多鬼在剛死的時候,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他們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說話、做事,直到遇到某個機緣被人點醒,才會覺察到他們已經成了鬼。”林業不自覺地摩挲著雙指,手上殘留的印泥傳來一種讓人不適的粘滯感。
光是想想都覺得十分荒謬。那是一顆遍布著顆粒和褶皺的頭顱,皮肉是焦紅的赤褐色,上面遍布著斑駁的紋路。
“開始吧。”NPC說。
應或看著烏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是不是個傻子啊?”
癡漢觀眾們在光幕那端欲生欲死,而更多關注劇情的觀眾,則眼都不敢眨地緊盯著直播畫面。冷白的皮膚,形狀流暢漂亮的側臉線條,搭配著因為失溫而失去血色的薄唇,在暗紅的光暈中,竟多出幾分帶著邪氣的不馴之色。
在他狼狽的身軀后方,面容沉靜的青年正雙手抱臂,不帶表情地注視著烏蒙。他并不認為刺頭是在公報私仇,事實上,刺頭說得非常有道理。“你,很不錯。”在豬人離開圈欄艙之前,他轉過頭,意味深長地對秦非道。
羊肉粉店的后廚和炒肝店比起來要干凈很多,只是光線非常暗,而且冷氣打得很足,整個后廚像個大冰窖,林業一走進去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十九人登山隊伍進山祭奠死亡同學,距今已失聯超24小時,生死未卜,救援隊正全力搜救中。】
他手上的塑料袋塞得鼓鼓的,在離開商業街以前,秦非最后還去了一趟報刊亭,花一塊錢買了厚厚一疊過期的舊報紙。隱藏任務形式不明,或許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接觸到能夠正式觸發任務的物品。瓦倫老頭只想速戰速決,見有人出來橫插一杠,頓時勃然大怒:
四人兵分兩路,秦非帶著林業去幼兒園對面的兩棟居民樓里碰運氣,鬼火三途則在中心廣場中打轉。沒有動那些雜物就沒有違反規則!!
烏蒙盯著秦非,一臉古怪。
秦非隨手打開彈幕,又關掉,十分平靜的喝了口豆漿,像是完全沒能對觀眾們的擔憂感同身受。除此以外,雪山怪物已經連續兩次出現,秦非和彌羊的技能點都沒有點在和怪物正面廝殺上,萬一之后再遇到危險,還是要有人沖鋒陷陣才好。
男人一邊說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皮膚堆疊,擠出奇怪的褶皺。他的血呢?
亞莉安一邊走一邊嘿嘿笑著搓手。
【游戲規則】:果然,這一常識在副本中依舊生效。這三天邀請函已陸陸續續發出,中心城各個角落都在討論這件事。
老鼠終于還是點了頭:“進去看看再說!”怎么才四個人???
“砰!”秦非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有沒有人想考慮合作?”大家會在休息區相遇,也是可以預見的事。
與此同時,他偷偷打量著前方,臉色卻越來越難。黎明小隊的有幾人跑去了神廟內最顯眼的地方,也就是那座灰撲撲的蛾子雕塑下面,想再看看有沒有線索。
畢竟是曾經站在金字塔頂端,睥睨蕓蕓眾生的存在。那兩個灰掉的姓名,說不定就是系統為他們而打造的紀念豐碑。在岑叁鴉無意識的幫助下,包括丁立、段南,以及黎明小隊除了烏蒙以外的全體成員,馴化值都直接竄到了20%。丁立深深吸了口氣。
林業將巡邏守則從頭至尾通讀一遍,悄悄吞了吞口水,心臟砰砰砰狂跳不停。可惜,還有那兩小時的時間限制。
“你們訂團餐憑什么不叫上我, 你們就是排擠我!就是排擠新人!”按照地圖上所顯示的,這條峽谷路段他們起碼還要繼續走一小時。規則是玩家在副本中一切行為的準則。
話題很快偏移到了黑羽公會上。
平民以下犯上,藐視公主威嚴,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彌羊暈乎乎地被秦非拉著上了一輛擺渡車,擺渡車一路向前,將一眾司機NPC怨念的眼神甩在身后。在豬人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秦非一把揪住彌羊的后衣領,以最快的速度,推開了距離兩人最近的那扇金色的門。
假如余阿婆有什么最特殊的物品想要存放,這一處垃圾站的確是最有嫌疑的。可以想見,今夜,玩家絕對難以維系昨日的和諧。難道黎明小隊就沒發現,剛才他們19個人用那么小一口鍋非常勉強嗎??
彌羊瞬間戰意燃燒!
作者感言
瞬間,有數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