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徐陽舒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玩家們的目光頓時齊齊閃了閃。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不是不是。”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秦非攤了攤手。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
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不,不應該。
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秦非:……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
“緊急通知——”
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砰!”
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
“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
林業倏地抬起頭。“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
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但秦非閃開了。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作者感言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