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來了來了。”
“嘔嘔!!”由于san值過低,三途足足耗費了近一分鐘才讓的鞭子凝聚出實體。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
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你、說、錯、了!”1號是被NPC殺死的。
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你去。”刀疤咬著牙道。
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
再用力,還是沒拉開。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修女這樣說完后,許多人或許都會把關注的重心放在積分上面。”“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
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不會真的追來了吧?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你們在干什么呢?”
“????”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
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
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手中拿著望遠鏡,這望遠鏡的質量很好,本來應該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可一線天的峽谷視野實在太差了,前進的路段又并非一條直線,很多時候,聞人黎明甚至只能看見前方的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