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請走此路。”——沒用。、
“這就是被鬼盯上的后果嗎~”
秦非解開B級玩家身上的鎖鏈,然后不緊不慢地打開那張垃圾站開站時間表,看了起來。秦非沒有被他嚇到,涼幽幽的眼神仿若凝結著寒冬臘月的霜雪,僅僅掃上一眼,便讓瓦倫老頭的心跳都不由得漏跳一拍。
好在不是所有觀眾都眼瞎。“誰?!”他咆哮著轉過身,身后卻空無一人。那雙湛藍湛藍的眼睛,宛如一汪平靜深邃的湖泊,他鴉黑色的睫毛輕輕顫抖著,視線一寸寸從秦非身上掃落。
除了秦非。
死到臨頭了!但他的反應同樣極快,硬生生按捺住了手部肌肉的動勢,整個人依舊牢牢攀附在坡面上。“嘀——”
“看我偷到了什么。”
“呸呸呸,一個整天只會強迫別人的強盜,惹到他真是我們倒了霉。”
有反應慢的的觀眾,還在一臉懵逼地拽著旁邊的靈體問:多到秦非連片刻都不敢放松,一旦他被一個絆住腳,剩下的一擁而上,一人一口都足夠將他啃成一具白骨。
但他還是十分識相地順著把話接了下去:“房間里有什么呢?媽媽。”天花板上的通風井里,蕭霄膽戰(zhàn)心驚地旁觀了這一切,眼睜睜看著秦非跟在NPC身后,離開了操作間。相比而言,身旁當事人反倒要鎮(zhèn)定得多。
什么黑霧,什么海底,像是一場剎那間恍惚而至的迷夢。(ps.不要著急,親愛的外來者們,它終歸會出現——在它該出現的時間,在它該出現的地點。)
眾人的心情依舊緊張,前進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邊走鋼索。說是找線索又不太像,他的兩眼直勾勾盯著虛空,根本不像是在仔細觀察的模樣。
這些都很正常。就像一個巴掌狠狠扇在臉上。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二樓。聞人黎明甚至感覺到,他的左右兩邊像是豎滿了一把把尖刀,只要一步行差踏錯,就會迸濺出遍地鮮血。
秦非瞇了瞇眼。玩家們身上的裝備并不足以支撐他們在這樣極寒的低溫下,持續(xù)進行戶外作業(yè)。
事已至此,聞人黎明嘆了口氣,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得到對方許可后開口:他不去告訴他們刁明的事,彌羊也沒想起來要說,剩下岑叁鴉和丁立幾個更不會主動去和黎明小隊搭話。此言一出,馬上得到了眾多觀眾的反駁。
雪下被掩蓋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眉眼、鼻梁、嘴唇……什么黑霧,什么海底,像是一場剎那間恍惚而至的迷夢。此時距離秦非進入房間,才只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鬼火閉嘴了。
又是幾聲盲音。
沒有具象的聲音與詞匯,但秦非的的確確聽到了,那呼喚聲。任務做到這一步還沒結束,蝴蝶有些失望,但既然是隱藏任務,復雜一些也十分正常。
找到了!
他一直走到門邊,推門,朝對面那條通往上方甲板的樓梯上走去。
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秦非一臉關切的表情,眉心蹙起,面帶擔憂:“你會不會是在之前的事故中受到了太大驚嚇?驚嚇過度很容易讓人精神混亂,尤其是我們還在這么極端的環(huán)境中,孔思明同學,你可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烏蒙上場也是一樣。
沒頭沒尾的也一句話,看起來像是一句被摘錄下來的短詩。
在混沌一片中,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秦非的確去給孔思明上眼藥了。
直播大廳內,觀眾們的話題開始向四面八方發(fā)散。昨天他們違背了“不能在雪山中喊彼此名字”的規(guī)則,密林是作為懲罰出現的。“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昨天晚上他一頭沖進林子里的舉動很可疑。”
雪怪在右邊僵尸的指揮下,整齊劃一地原地上下跳動著,四條腿用力,向上躍起,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但,現在,光天化日,亞莉安帶著秦非大喇喇走在馬路上,卻沒有一個人敢攔住她檢查。通關大門就設立在距離蟲母不足幾米遠的前方。
裝飾華麗的大廳中點著蠟燭,桌臺上擺滿高低錯落的精致甜點塔和酒瓶,西裝革履的人手持紅酒杯相互碰撞,仔細看去, 那手上卻生長著奇怪的、如動物般的毛發(fā)。在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驅使下,他無法對秦非作出任何傷害舉措。但就是這樣一個游戲,竟然接連殺死了三個玩家。
玩家們回頭望去,來人是一個大象頭套的玩家。他開始覺得,彈幕里那些觀眾們說的對。秦非故意把話只說一半,關鍵部分全留給應或自己推理,反正應或擅長推理,自己分析出來的答案永遠比別人灌輸的要更值得信任。
假如這副本真是由諾亞方舟為藍本延展而成的,那大概率會是生存類?深坑實在太深了,彌羊伸手沿著邊緣向下探了探,完全摸不到底。這是第一次,當時他們完全沒見到過密林的影子。
作者感言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