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啊——!!”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系統!系統呢?”
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熬一熬,就過去了!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神仙才跑得掉吧!!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那是什么東西?”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蕭霄:“???”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
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這位……”秦非:“祂?”
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幾個鬼也不在乎了。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她壯碩的身體緊緊貼在刑床邊緣,看也不看秦非一眼,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在床邊的夾層中尋找著什么。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作者感言
“我們還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