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現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
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
……“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時也是向自己叮囑道。
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三途:?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又一下。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
哦,他懂了。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
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蕭霄鎮定下來。
……那究竟是什么?
不,不對。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
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不要聽。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不對勁。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
——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啪嗒。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
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作者感言
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