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nèi),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坐。”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
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想起F級生活區(qū)內(nèi)的房屋質(zhì)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女人對待蘭姆的態(tài)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
社會在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jiān)獄、療養(yǎng)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xù)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耳畔的風(fēng)聲越來越大。
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這是F區(qū)清潔工專用的垃圾通道。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guān)嗎?”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石像,活過來了。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
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
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那——
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可并不奏效。這顯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悅。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yīng)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qū)管理處。4號就這樣被處置。
沒想到,一切無關(guān)劇情。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fā)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
老人話鋒忽轉(zhuǎn):“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系統(tǒng)播報在耳畔炸響!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這座禮堂內(nèi)部無論怎么看都是正統(tǒng)的歐風(fēng)晚宴,與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景象對比,簡直就像是海綿寶寶的世界里混進了一個天線寶寶,畫風(fēng)突兀得出奇。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導(dǎo)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shù)暮酶卸葪l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zhuǎn),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林業(yè)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
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
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tài)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秦非:……
用鋼管想必是應(yīng)付不過去了。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那座迷宮很復(fù)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fā)什么糟糕的后果。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zhì)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xù)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zhèn)靜。
作者感言
招待室內(nèi)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