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不到一分鐘前,刀疤感覺自己的右手微微發燙,他握了握拳,然后腦海中便響起了開啟天賦武器的提示。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
“不是不是。”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
秦非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喜提了一個賢惠男媽媽的稱號。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你不是同性戀?”“我沒死,我沒死……”
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
蘭姆險些叫出聲來,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秦大佬!”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
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
這……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三途看向秦非。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修女微笑著介紹道。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
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哼。”刀疤低聲冷哼。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作者感言
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