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彌羊他們三個過來的時候,休閑區里已經聚集了不少玩家。
預選賽,展示賽。
這里分明更像一條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秦非默默按下心中隱秘翻涌起的那一丟丟雀躍,佯裝鎮定地套起房間的話來。莫非這游戲規則如此苛刻,就是要求玩家一定要平手才算贏嗎?
彌羊嗤了聲:“除了你還能有誰。”“我的本體靈魂碎片分裂,將我的記憶也同時分裂成了許多片。”
有頭的,沒頭的;有臉的,沒臉的;秦非見過的和沒見過的。那種情緒大概能稱之為慈祥。
玩家們手忙腳亂地朝著大門處沖去。
秦非低頭翻閱,輕聲念著紙上的內容:【當前陣營存活玩家已全部到齊!】
陸立人遞交球筐的動作就是他們動手的信號,四人視線交錯,動作整齊劃一地出了手。建筑物灰白色的水泥墻上,用暗紅色的油漆歪歪斜斜寫著三個大字:“完了完了,主播肯定也是想把尸體埋了。”
“只是說了一句,沒有動手傷人,看來這真的不是一條死亡規則。”
而黎明小隊追著刁明進密林,同樣也是瞬間的反應,前后一共耽誤的時間也沒多久,反而是后來秦非找到他們,把他們牽出林子花了很長時間。鬼火作為直面女鬼后腦勺的先鋒隊員,眼睜睜看著一顆又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石頭無比精準地降落在目標對象頭頂,不由得驚愕地張大了嘴。彌羊臉都黑了。
那些手持紅酒和香檳的NPC們,被眼前的畫面刺激到,掌聲頓時如雷鳴貫耳,整片甲板熱鬧非凡。“你同意的話……”
灰白色的雪片翻飛,將視野切割的支離破碎。
但相框沒掉下來。老板娘放著滿店臟污的碗盤和油膩的桌面不管,翹著腳,縮在柜臺后面閉目養神。
他拖著斧頭,斧背滑過地面,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響聲。NPC休息室經過特殊處理,存在感極低,在服務大廳中幾乎難以感知。青年穿著一件純白的襯衣,即使軟塌塌地陷在沙發里,依舊難掩他清俊絕倫的風姿。
粉店里傳來壓低的驚呼和桌椅翻倒的聲音,沉重的腳步向門外沖來。
(ps.破壞祭壇!)
但現在,彈幕也明顯地減少了。隱藏任務的進程猛竄一大截,玩家們幾乎已經可以見到勝利的曙光。
而他則正在像一只狗一樣,輕輕聳動著鼻尖,嗅聞著秦非的氣味。
大多數玩家都在休息,秦非半坐起來。
現在有空,他剛好可以整理一下自己拿到的積分。
“到底是誰,為什么想不起來了啊……”“放開我老婆嗷嗷啊啊啊,我老婆只有我才能摸啊!!”
那尖細的嗓音,仿佛能夠扎穿耳膜,令房間外的玩家們同時皺起了眉頭。
多少人羨慕嫉妒,卻只能從流言與八卦中聽聞得一星半點。
重新換上一身校服的秦非走到薛驚奇面前時,薛驚奇已經調整好了表情,中年人對著NPC露出和善的笑:“早上好。”這怪物的身體里竟然是一大片空腔。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大言不慚地改口:“我們是你的同學呀,孔思明,我們都是登山社團的社員,你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
但,仔細聽,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并不全在身后。
可距離玩家們進入游戲已經過去一夜,難道之前他們在副本中經歷的那些,全都不算在探索度里?和這樣的人談判,不薅點羊毛下來,他就不姓秦。
……仔細想的話,這棟樓確實挺奇怪的。
楚江河的彈幕里瞬間刷過一大堆罵他的話。觸感轉瞬即逝。
他想要掙脫,卻掙脫不掉,只能笨拙地用膝蓋和肩膀不斷向前聳動。人很少,但相對應的副本世界更少。
然后,藏匿在頭套內部的、屬于玩家的那張臉,終于暴露在了泳池中。
作者感言
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