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
沒有辦法,技不如人。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秦非在這一刻飛快閃身,背后,2號玩家異化而成的怪物正迎面而來,直至撞上了0號手中尚未收起的巨斧!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是信號不好嗎?”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那是一座教堂。
談永站在原地,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側身,為孫守義讓出一條通往義莊外的路來。
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
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
“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歡迎進入結算空間!”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我焯!”
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
“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怪不得。
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
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作者感言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