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你可真是……”
他沉聲道。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
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
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
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砰!”
“嘻嘻——哈哈啊哈……”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
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
都還能動。
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也沒有遇見6號。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
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
作者感言
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