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嗌,好惡心。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xiàn)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zhí)拗到令人發(fā)指。
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nèi),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qū)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yīng)。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cè),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shù)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她動不了了。
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報廢得徹徹底底。
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
六個七個八個。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fù)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那些在賭局系統(tǒng)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到——了——”
為什么會這樣?堅持住!
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
“孩子,你在哪兒?”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wù)啊?
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
外面?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嘶!”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nèi)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但這個時候,事態(tài)其實還是可控的。廣播聲結(jié)束,整個生活區(qū)頓時沸騰一片。秦非乖巧地點頭應(yīng)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請問我們究竟應(yīng)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fā)出丁點聲音。
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極具危險,十死無生。
所以系統(tǒng)說這話也只是在驢他,想要誘騙他主動說出“那我還是讓你們扣積分好了”之類的話。噠。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作者感言
今晚應(yīng)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