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
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
直播大廳。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
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反正這東西是個不可攻略的npc,他對他散發一下本性也沒什么不可以。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秦非:“……”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
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秦非眉心緊蹙。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兒子真是乖巧懂事。”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
“這么恐怖嗎?”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沒有辦法,技不如人。
“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
作者感言
這是正常人的第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