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它、它變樣了誒……”林業(yè)驚嘆著。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fā)酸。
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shù)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nèi)容非常吸引人。
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fēng)而來的利爪。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
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guān)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臥了個大槽……”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dǎo)游的確沒有來過。”
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竟然沒有出口。又近了!
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fā)生了。直播間內(nèi),彈幕一派嘩然。
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shè)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
“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xiàn)身在了結(jié)算空間內(nèi)。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
“靠,神他媽更適合。”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xiàn)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這任務(wù)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神父神經(jīng)質(zhì)地重復(fù)著這些話。
其他玩家:“……”
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第二種嘛……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fēng)用的窗,現(xiàn)在外面都堵滿了人。真正得到過醫(yī)生關(guān)照的人,只有——
秦非:“嗯。”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不對,不對。……
作者感言
尤其是其中某位玩家的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