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那該怎么辦才好呢?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
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
那是祂原本的樣子。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
林業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系統剛才播報的副本名是“狼人社區”,狼不狼人的秦非暫且看不出來,“社區”倒是體現得十分明顯。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秦非獨自坐在床上。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
……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19號讓我來問問你。”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什么時候來的?”
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
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廂房外,義莊院落內。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
“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
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
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這個副本是個限時副本,只要玩家們能夠保證自己的SAN值不低于臨界點,時間一到,他們就會被自動傳送出副本,僵尸的體貌也會被系統自動修復。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作者感言
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