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目前,他已經(jīng)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shù)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shù)不多的運(yùn)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jīng)是最優(yōu)解了。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慶幸: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diǎn),他已經(jīng)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不過就是兩分鐘!
新人榜單上的信息,亞莉安直接在員工后臺通過內(nèi)部手段幫秦非隱藏了。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jī),望遠(yuǎn)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這個偶然闖入迷宮的人,果然也并不難對付!
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shù)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dú)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為了照顧徐陽舒的情緒,孫守義走得很慢, 幾乎是小碎步挪著向前。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yè)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6號站在那里發(fā)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凌娜穩(wěn)住心神,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fù)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規(guī)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修女這樣說完后,許多人或許都會把關(guān)注的重心放在積分上面。”6號自然窮追不舍。秦非關(guān)掉屬性面板, 將注意力放在了電梯里。
【系統(tǒng)評價: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哄人,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你的洞察力無與倫比,總能輕易獲得別人的好感。】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fā),皮膚遍布褶皺。
當(dāng)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xiàn)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rèn)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nèi)注定用不到的知識。
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說著秦非已經(jīng)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diǎn)柔和的波光。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
聯(lián)想到追逐戰(zhàn)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zhuǎn)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yuǎn)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nèi)行去。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林業(yè)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jìn)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jié)合一下第一條規(guī)則。”
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
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shù)》中的一部分。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作者感言
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