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jīng)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yè)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fā)上的青年。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
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卻并沒有告訴玩家們義莊這個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樣的機制運行的。
“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
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林業(yè)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她這樣呵斥道。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yè)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
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秦非精神一振。
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yǎng)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qū)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
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副本世界中規(guī)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guī)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可環(huán)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tài)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這東西,真的是“神像”?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wǎng)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guī)則的事情。自己明明已經(jīng)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現(xiàn)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fā)現(xiàn)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以前沒發(fā)現(xiàn)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話說回來。
“我也是。”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lián)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
一切發(fā)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fā)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
“快……”
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作者感言
禮貌,乖巧,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