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
10分鐘后。秦非:“……”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業(yè)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
“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
“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不要再躲了。”
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頭發(fā)、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結束了。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
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
“12號,別發(fā)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qū)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見蕭霄坐在一旁發(fā)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他不清楚事態(tài)是怎樣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
秦非站在門口。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這預感就要成真了。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
在規(guī)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一張破嘴】:經檢測,該玩家擅長哄人,本技能可將npc好感度可視化,只要將npc好感度刷到100%,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饋。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qū)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fā)涼的不適感。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zhèn)靜。秦非嘆了口氣。
程松也就罷了。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fā)著呆。這次真的完了。
作者感言
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