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確定這件事, 聞人隊長懸在半空中的心倒是突然之間落了地。然而一等再等,秦非卻始終不見蹤影。有靈體回過頭,朝大門外望去,果然,在一條路面之隔的另一側,A級直播大廳門口,那靈體步履匆匆,直奔而入。
——或許它本來不是,但秦非正在致力于將它變得名副其實。咚咚。
“算了,別問了。”正好走了一上午,趕上了吃午飯的時間,一群人搭帳篷的,點火做飯的,忙得不亦樂乎。
秦非覺得十分有趣。木屋另一邊,彌羊拿著孔思明的手機拍攝下新的雪山地圖,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地圖從墻壁上揭下。
眾人不得不騰出手來,驅趕身上的灰蛾。秦非甚至隱約有一種懷疑,他覺得,系統分派給他王明明這個身份時,抱有著一種隱秘的、不懷好意的心思。秦非一言難盡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心里涌現出微妙的危機感。
雪村中規定了“不能見血”,今晚他們注定不能拿刁明怎么樣。事已至此,聞人黎明嘆了口氣,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得到對方許可后開口:
看著眼前這位公主大人絲毫不當一回事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有點來氣。
應或看了一眼手中的指南針,指南針下方配備有簡易溫度計。綠房間,他還真的一個都沒看見過。她并不是沒有努力,可是秦非實在油鹽不進,她就沒見過這么難說話的人!
不過, 等到那幾人真正穿過暴雪,走到山的這頭時,玩家們卻齊齊松了口氣。
尖叫豬直接被一腳踹翻在地,摔了個狗吃屎。應或聞言一喜, 急切道:“你快說。”
第一下劈了個空,這只雪怪的反應速度很快。秦非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對方頭頂的馴化進度條呲溜一下,從只有一丁點的12%竄到了70%。他將動手的時機,安排在了拿到彩球的那一瞬間。
右手邊則是個頂著人皮的NPC。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說了半天原來就是怕死,想躲起來。
他手中拿了一支手電,勉強照亮前方的路。開什么玩笑,副本在一開局時就已經將玩家們的身份安排妥當,怎么能隨意更改。
伴隨著“撕拉”一聲響,信紙撕成兩半,金色的光暈在空氣中流淌。“今晚最好想些辦法克制一下,假如有人想偷溜出休息區,我們也可以跟著出去看看。”
不過轉念一想,若這真是純粹的猜拳游戲,擁有預知能力的老鼠會成為他們百分百取勝的唯一希望。秦非想對院內另外三人說的話才說到一半,耳畔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別,再等一下。”
的確,上午分床時,有一個玩家沒能找到自己的床位,最后還是從角落拉了一張折疊床出來。有人提醒門邊的玩家:“在里面會不會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啊?”
“跑!!”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聽到這句話,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黑暗深處,有聲音呼喚著他。他看著玩家們,緩慢地勾起嘴唇,抿出一個弧度優美卻沒什么溫度的微笑。
假如那女人真的是隱藏身份的鬼,現在夜晚到來,她終于能夠出手,一定不會只殺呂心這樣一個毫無存在感的邊緣人物。完全沒有。今天卻不一樣。
秦非將腳從深陷的雪中拔出,順勢回頭望了一眼,面色當即便黑了兩分。腳上的防水高幫戶外鞋并沒有被雪浸透,可藏在鞋中的腳趾傳來的痛感卻越來越強。木質座椅摩擦地面,發出刺耳尖銳的咯吱聲,引得半個房間的玩家紛紛向這邊看了過來。
得想辦法解決掉他才行。林業驚訝地瞪大眼:“怎么突然轉讓了??”
秦非連半秒鐘都不到,就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形狀恐怖的斷肢殘臂四處翻飛,腥臭的液體迸濺上四周墻面,鬼怪們發出憤怒的咆哮與吼叫。預選賽的報名地點在服務大廳,兩人趕到的時,大廳一如既往的擁堵。他手上的塑料袋塞得鼓鼓的,在離開商業街以前,秦非最后還去了一趟報刊亭,花一塊錢買了厚厚一疊過期的舊報紙。
陶征可不想漫無目的地亂闖,鬧到最后連泔水也舔不著兩口。
旁邊有社區居民路過,看見林業幾人,齊齊露出了非常一言難盡的表情。
谷梁沒太聽明白:“啥?”夜晚未知的危險多, 除了蝴蝶和三途林業, 其他的玩家們, 包括那個看薛驚奇不爽的刺頭男在內, 都選擇了跟大部隊一起行動。
但這些規則,很好地杜絕了這種可能的發生。
秦非頓了頓,說出一句發自內心的褒獎:彌羊這下真的酸了,跟打翻了酸菜缸似的:“是有多好啊?”
“嘔——”老虎一拳砸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
作者感言
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