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徐陽舒混進他們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
快、跑。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
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蕭霄瞠目結舌。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
秦非皺起眉頭。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你聽。”他說道。
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會是這個嗎?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
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
修女目光一變。也不知黑袍NPC用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她的血根本止不住,只能靠不斷使用補血藥劑拖延時間。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
秦非意識到,又一處重要的劇情節點要來了。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作者感言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