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
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
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
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
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
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
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他是在關心他!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導游神色呆滯。
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
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
【恭喜玩家秦非在本場副本積分核算中,獲得MVP稱號!】沒有人應和華奇偉。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所以,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學生王明明?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
……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
作者感言
這艘輪船上的人類口味未免有些過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