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好像有人在笑。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觀眾們面面相覷。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咔噠一聲。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
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假如他們都能夠活到最后,這樣的差距足夠在系統在評分時打出天差地別的兩種分值。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
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
“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積分高的觀眾能夠自由出入各個高階直播大廳,擁有獨立位置和專屬客服,還能在身上裝飾各種各樣的飾品和外觀。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廣播仍在繼續。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
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那是——
作者感言
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